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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婚约者

第六章 婚约者

盖纳姆要塞战役的第二天,希特用非比寻常的言词向他的第三军团发布嘉奖令:

「将士们!对你们的表现我表示由衷的喜悦!你们没有辜负我的期望!由于你们自觉服从命令,英勇作战,完成了所赋予的一切作战任务,你们打垮了叛贼约翰·弗里昂和萨雷玛国王指挥的十三国联军!给帝国光荣的鹰旗增添了新的光彩!盖纳姆要塞战役将高踞于乌尔姆会战、德累斯顿战役和塔罗斯战役之列……

我们要把那些野蛮人毫不留情地!赶回他们永远走不出来的严寒地带!让他们永远待在他们坚冰覆盖的不毛之地,过著奴隶般、野蛮的、腐臭的生活,在那里人类堪与野兽同伍!──希特·兰斯洛特·达武」

当晚在盖纳姆要塞,举办了庆祝会,除了负责镇守维戈雷要塞没来的罗莎琳外,周边协助帝国军的地方贵族们也来参加了。

“殿下,请问您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?”

扎起金发的窈窕美少女塞拉来到希特身边。

今晚的塞拉穿著黑色礼服,一开始还觉得以她而言,这色彩算很朴素,但不只是黑色质料搭配金发十分亮眼,耳坠与首饰也镶嵌著红色宝石点缀,保持高雅又凸显存在感,唯一的形容词就是完美。

“来,这边请,能请殿下邀我跳支舞吗?”

面对嫣然的微笑,希特感到有些慌张。

“不好意思,我不会跳舞……”

“殿下真爱说笑,我之前在帝都社交舞会上,有幸拜见过殿下的舞姿”

“有这回事吗?”

哈哈哈哈……希特发出干笑,塞拉则噘起嘴闹别扭。

“殿下不想与我共舞吗?”

“呃、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是真的不会……”

“啊~!塞拉小姐又在欺负希特了!”

身穿白色礼服的卡洛琳跑了过来,并紧紧抱住希特,向塞拉鼓起脸颊。

“好了,两人都回大厅去吧!”

希特马上推著两人的背,从露台回到室内。

优美的弦乐器乐声传来。

从二楼中庭俯瞰一楼大厅,许多贵族跳著社交舞,看大家很开心地跳著舞,希特觉得自己似乎也能办到,不过从前尝试练习的结果,光是维持步伐与姿势就受到挫折了。

“话说回来,露希雅怎么了?最近没见到她呢”

询问塞拉后,得到一如预料的答案──「露希雅在睡觉喔」塞拉在耳边轻语。

“殿下明明有了我、索妮雅、罗莎琳、亚蕾塔四人,还提到其他女人?”

“只是确认而已啦,确认……”

自己明明推著她的背,却不知何时被她搂住手臂,流著冷汗的希特找借口时,听见端正整齐的脚步声,四周的贵族们被气势震摄住,纷纷让道。

穿著一身的深蓝色礼服现身的是亚蕾塔,希特的亲卫队长,同时也是希特亲自发掘出的人才。

“殿下!感谢您此次邀请属下参加庆祝舞会,真是感激不尽!”

以接近挑衅的眼神与音量致谢,因为盛气凌人的态度,难得穿著礼服的她一点也不优美,最后还当场跪地。

……没错,她就是这样的女孩,擅长武艺而且个性认真,但有着容易情绪化然后失控的倾向。

“亚蕾塔,你是骑士,更是一位淑女,这种礼节是不对的”

真想不到自己会指点他人关于贵族的礼节,亚蕾塔在希特的指点下满脸通红站起身,僵硬地敬礼问候:“殿、殿下好!”

心想她的情感起伏真剧烈的同时,希特出言鼓励她。

“亚蕾塔,你比自己想像得远远优秀许多,可以对自己多抱持一些自信”

“感……感激不尽!”

亚蕾塔再度下跪,然后察觉自己的失态,连颈部都羞红地喊一声「不好意思!」就快步离去。

“殿下~您真偏心~”

塞拉以食指按著希特的胸膛画圈,夏露姆则「呼哇~」一声,看著亚蕾塔跑远的背影。

一楼大厅突然传来骚动,露希雅站在大厅的中央附近,一如往常地穿著衬衫,外表与人类少女没什么差别,容貌可爱,却因为彷佛将干劲忘在上辈子,懒散至极的表情导致魅力减半,在打扮华丽的贵族之间特别显眼,猫耳与尾巴吸引了目光。

“露希雅!”

卡洛琳跑上前,走下楼梯到露希雅的身边,希特也打算追上去,却被塞拉使劲拉住。

“殿下,殿下如果上前就无法成为贵族的表率了,这里就交给卡洛琳大人吧”

希特停下脚步,看到她放松力道后,迅速转身。

“殿下!”

他伸手绕到塞拉的膝窝,一把将她抱起来──就是所谓的公主抱,虽然这种抱姿比想像中还费力,但塞拉十分安分地搂住了希特,因此顺利地走下楼梯。

“希特!唔……你在做什么!?”

陪在露希雅身边的卡洛琳鼓起脸颊,希特一来到两人身边就放下塞拉,但她摇摇晃晃地瘫坐在地,神魂颠倒地仰望希特,不过视线一交会就低下头并遮住脸。

“讨厌!希特真是的,讨厌!”

背后被轻轻捶打,卡洛琳闹起脾气,一旁的露希雅露出傻眼的表情。

“殿下什么都不明白呢~……”

“不明白什么?话说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

“喔~嗯……我原本觉得不应该打扰各位,所以别露脸比较好……但感觉设置得很成功~……所以想早点通知殿下……”

露希雅晃了晃手中的魔法水晶球。

“这次我制作了更精良的使魔,飞到费雷尔公爵那边去了~……要看那里的……影像吗?”

“……先换个地方吧”

此刻,贵族们一脸狐疑地注视著希特,不时听到「殿下竟然……」「怎么会?」的细微声响,看来尽快离开这里比较好。

“抱歉塞拉,这里就交给你善后了,完事后和亚蕾塔到会议室找我,走吧,卡洛琳、露希雅”

交给依然坐在地上的塞拉收拾善后,希特迈开脚步,但卡洛琳不知为何地毫无移动的打算。

「唔~」地向上瞪著自己,眼里泛著些许泪光,露希雅平淡地说:「殿下……最好抱起卡洛琳喔~」后先离开了,无可奈何的希特只好说著「来,走喽」,这次公主抱抱起卡洛琳。

“哎嘿嘿~好!”

卡洛琳将手绕到颈部,紧紧抱住希特,虽然这样比较容易抱她,但是许多部位紧贴上来让希特身体发热,拼命保持平常心的希特离开大厅,在会议室放她下来。

“所以,能看到什么样的影像?”

“费雷尔公爵的宅邸~……大多数场所都能看到喔~不过,现在是晚上,大家应该都睡了~”

一边操纵会议室的水晶球,露希雅一边无精打采地说明。

“立体影像,是初级魔法喔~水晶球是魔法师的修养!”

露希雅不知为何,骄傲的挺起硕大的胸部,丰满的巨/乳跟著晃动。

“这颗水晶球啊,可以记住许多东西,还能事先储存魔法咏唱术式等等,也能缩短咒文咏唱~”

最后影像投影在墙上。

“无法准备更多兵粮是什么意思,费雷尔公爵!”

突然传来怒吼声及拍桌子的声音,画面上显示出一栋建筑物,在黑暗之中,只有那里点著明亮的灯火。

露希雅操纵水晶球,画面切换,显示出灯火通明的室内。

“这是怎么拍摄的?”

“是伪装成苍蝇的使魔喔~虽然通讯范围狭窄,但我在外头的树上设置了猫头鹰型负责转播喔~”

画面中有将近十五名男性隔著长桌,表情险峻地对话,其中还有一名披着漆黑斗篷,黑发黑眼的青年──人称天才军师的「卧龙」约翰·弗里昂,此刻,看来十三国联军代表正齐聚一堂开会。

“冷静一点,萨雷玛阁下,费雷尔公爵绝对不是有意要恶整我们”

“哼!真好心啊!克劳恩阁下,这男人可是摆明了要让我们饿死!”

整体来看体格微胖的男性──似乎叫克劳恩──劝阻怒火中烧地大吼大叫,名叫萨雷玛的男子,但马上遭到回嘴,萨雷玛朝四周发出凶残的眼光,怒吼道:

“我们举兵已经过了三个月,战线拉得过长导致补给线延长、运输困难,所有国家不是早就无法只靠本国维持补给了吗!但会继续行军到这里来,就是因为军师说补给有着落!这次的失策你打算怎么挽回!约翰·弗里昂阁下!”

“我很抱歉,萨雷玛阁下这确实是我的失算”

约翰以沉稳的口气回答。

在长桌的左侧,坐在房间内最后方位置的男子低下头,虽然表情苦涩地皱起眉头,却是位轮廓深邃,看起来品德高尚的绅士开口说道。

“陛下……不……皇帝到底在想什么呢……派遣统领帝国大军的「帝国元帅」出征,现在反倒摸不透他的真正用意……”

“是盖乌斯先生……”

希特眯着眼睛感到有点棘手,费雷尔公爵依然苦著脸说:

“按照计画,照理说就算皇帝不退位,也会针对联军归还失地的要求,提出要建造交涉的场地,或是不惜与南部贵族敌对,……无论如何,我们只需静观他们的动静即可,可是,何时攻守逆转了?”

“这种事情根本不重要!现在要以确保兵粮为优先!盖乌斯!叫你的领民拿出粮食来!也向周边领主徵收!就算这里的仓库搬光,领民也还有存粮吧!”

名叫萨雷玛的男子,怒火中烧地吼道,萨雷玛是个身材高大,体格健硕的男人,朴实的脸庞使得他看起来没有太大威慑力。

说到其他特征的话,比一般人更长的双臂与凶残的眼神算是一个。

“就是因为办不到,才会说无法准备兵粮啊!这片土地已经没有粮食可以交给你们了,加入我方的周边领主的城镇也是一样啊!”

啪!

萨雷玛焦急得拍桌。

“那就抢!只是没有盈余分给我们,村庄和城镇都还有粮食吧?那就毫不留情地徵收就行了!反抗的话统统杀光!帝国公民死多少都不关我们的事!”

“萨雷玛阁下!你怎么说这种话……”

克劳恩站起身来,费雷尔公爵也瞪向萨雷玛。

“我不允许你伤害我的领民!是约翰阁下告诉我联军的崇高理想,我才会产生共鸣,与帝国分道扬镳!如果联军要沦为强盗,现在就给我滚出领地!”

“你那是什么态度?叛徒盖乌斯!明明费雷尔家族从四代国王亨利二世起,王国时代都侍奉王室最后却背叛帝国,现在还有什么立场能高高在上地说教?你以为自己还有退路吗!如果不能推翻帝国,你只会沦为叛徒遭到处刑!连你全家都会遭受诛连,费雷尔家族将从世界上消失!不想沦为如此下场,现在就给我准备兵粮!领民的性命连一枚铜钱的价值都不到!”

萨雷玛毫不退让,甚至出言恫吓费雷尔公爵。

强如公爵似乎也被踩到痛点,哑口无言,虽然站起身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,一旁的克劳恩战战兢兢地左右张望。

“不必焦急,萨雷玛阁下”

让现场气氛一变的声音响起,约翰·弗里昂泰然自若地说:

“只不过是缺乏维持十万联军的粮草而已”

“你那从容的态度是怎么回事!约翰·弗里昂!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吧!?”

“不,这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,若要维持十万兵力,半年后兵粮就会耗尽,可是等量的粮食能让四千名士兵维持多久?”

在他的视线催促下,萨雷玛稍微思考过后答道。

“八百六十天……能撑两年以上……”

“就是这样!各位,请借给我三千兵马,加上我自己率领的一千兵马共计四千人,我立刻杀进帝都,取皇帝的项上人头!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此话当真?”

四周议论纷纷,连露希雅也惊呼:「咦咦咦!?」

“靠四千人的兵力杀进帝都?你也太抬举自己了吧!约翰·弗里昂,就算你是天才军师,怎么可能靠这点兵力战胜!要知道在帝都,可是有30万重兵层层保护皇帝,你……想逃跑吗?”

萨雷玛瞪著约翰·弗里昂,但约翰事不关己地说:

“从费雷尔公爵加入我方时起,帝都就形同触手可及,因为公爵对南部贵族的影响相当大”

“但就是因为追随的贵族不多,才会导致我们陷入如今的困境吧!”

“如果要让他们加入我军,确实有些困难,可如果是「对行军视而不见」呢?南部贵族此时还在犹豫该加入哪一方,由于我军是利用奇策通过了关口,若是这样,他们应该会放行”

“找借口搪塞皇帝,同时卖公爵人情吗?就算抵达了帝都,接下来要怎么做?”

“之后,就只剩下取皇帝首级,为此我需要四千兵力,就这样”

“……意思是你有什么计谋吗?军师!”

约翰以食指抵著自己的嘴唇。

“不能在这里透露,小心隔墙有耳”

“开什么玩笑!从一开始就没有计谋吧!稍微被捧一下,被誉为「天才军师」就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了吗!约翰·弗里昂!你果然只是虚有其表的小国出身──!”

萨雷玛僵住身子,因为有剑刃抵在他的颈部。

“你要怎么侮辱我都没关系,可是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国家!我应该警告过你了,墨洛温王国……萨·雷·玛·五·世·陛·下……”

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拔剑的,就是这么快速,杀气更非比寻常。

“唔……”

萨雷玛呻吟着,约翰的手臂更使劲。

“且慢!”

伴随凛然的声音,门被打开,一名美少女公主骑士潇洒地走进室内,黑色长发摇曳,蓝色双眸泛著强烈的光芒。

动作自然的敬礼后,她向约翰道歉。

“由我代为谢罪,请原谅父王的失言,我们丝毫没有瞧不起贵国的意思!”

“加百列阁下,请抬起头来!我相信高洁的你所说的话”

约翰不知道在何时收起剑,萨雷玛则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上。

“居然敢对我……高贵的墨洛温国王拔剑相向!”

“父王!不!陛下!我有一事相求”

名叫加百列的公主骑士跪在萨雷玛面前,这时,希特才察觉──她就是「炎姬」加百列·斯塔林·冯·墨洛温──加入联军的三名「十二星姬」之一。

之前,命令罗莎琳紧急整理有关「约翰·弗里昂」的资料时,也有关于加入联军的「十二星姬」的相关资料。

被不悦的父王随口询问「什么事?」时,加百列的眼光变得锐利起来。

“恳请陛下借予约翰阁下三千兵马!我愿随同约翰阁下前往帝都,去取皇帝的项上人头!”

“什么?加百列连你也听信这个家伙的胡言乱语吗……”

“陛下,我们能坚持到这一刻,都是靠军师约翰阁下的计谋,他身为十三国联军的军师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,曾数次挽救联军于危难之中!陛下身为联军盟主,应该明察秋毫!”

萨雷玛咬紧牙,哼了一声。

“约翰阁下,就算只需少数兵粮就能解决,但也希望你不要拖上一个月,一周──一周就要取得皇帝的首级,我以联军盟主的身份命令你!”

“请放心,萨雷玛阁下!一周之内,我定会取得皇帝的首级!”

喔喔喔……众人发出欢呼,萨雷玛勾起嘴角说「那就一个周」,约翰则露出无畏的笑容并行礼。

“我一定会完成任务,绝不放弃!”

“呃、该说他是勇敢呢……还是愚蠢呢……”

一旁的卡洛琳忍不住嘀咕。

“一个周内要取皇帝陛下的首级……而且只靠四千兵马……啍!狂妄之徒!……妄想挑战伟大的潘德拉贡帝国的权威!”

希特的声音中参杂了一丝愤怒,身旁的露希雅则笑着说:“反过来说只要撑过这一个周,就是皇帝陛下的胜利了呢!”

“嗯,是这样没错,但问题不在那里……”

“殿下!”

门以几乎被撞飞的力道弹开,亚蕾塔和塞拉冲进会议室。

“……刚才抱歉了,将一切交给你善后塞拉”

“就是说啊!居然对我做出那种事……这下子,殿下一定要负起责任!迎娶我为正室才行……”

一与希特对上眼,塞拉就双颊泛红,别过视线,以平时的她来看,实在无法想像她会害羞。

“哼~!殿下也抱过我了喔!”

卡洛琳抱上希特,塞拉则微微一笑。

“卡洛琳大人,殿下只是把您看作可爱的妹妹喔”

“唔……不是妹妹!是妻子!”

“……您在说什么啊?”

“哈哈哈!所以说,发生了什么事吗?”

希特摸了摸卡洛琳的头,纤细柔软的红发光是触摸到就十分舒服,让人忍不住将手来回抚摸,卡洛琳眯起眼睛,露出了非常喜悦的表情,而塞拉心神不定地回答。

“我刚接到斥候的报告,根据快马传来的消息,一支千人部队往盖纳姆要塞方向而来,士兵服饰都非常华丽,而且,我方斥候还看到一队由高阶骑士护卫的纯白马车。”

“纯白色的马车?”

正当卡洛琳困惑时,希特砰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
“难道是……”

在卡洛琳还没问希特什么事前,希特就逼近塞拉,神色紧张大声问道:“马车上有没有家徽?”

“哇!这个嘛……好像在马车车门上,有个鲜红色的玫瑰……”

“怎么啦?希特……你的脸色怎么变得这么难看?”

卡洛琳一脸疑惑。

希特瞧都不瞧卡洛琳一眼,仅咕哝一声「糟了!」便踉跄往后退,连续退了好几步后,跌坐在椅子上。

红色玫瑰花是开国五御家之一──哈图尔的家徽。

“希特……”

卡洛琳拘谨地在旁插嘴。

“啊!卡洛琳大人还不知道对方是谁吧?”

“红色玫瑰花是开国五御家之一──哈图尔的家徽,五御家是比费雷尔家族历史还要悠久的大贵族,是在初代国王亚瑟·潘德拉贡,建国之初就追随亚瑟王的五名骑士──此刻,在纯白马车上的人应该是殿下的婚约者──爱蕾娜殿下,帝国血统纯粹的贵族”

“没错!”

希特大声说道:“爱蕾娜·菲莉西亚·哈图尔是哈图尔家的代理家主,在帝国社交界有「黑蔷薇」之称的社交名媛,以前,在皇帝陛下的撮合下……我们两个人以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……”

“以结婚为前提!那希特有什么打算?”

这可是卡洛琳第一次听说的事,希特从来没有向她提过,这不是太见外了吗?想着想着,卡洛琳就板起脸孔。

希特见状,略显慌张地说:“卡洛琳……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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